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宪法的躯体和灵魂
黄 载
（转自中评网）
1．"Legel life"，法律生命，法律可以比作生命。法律有外在的制度，也有内在的精神力量，我们叫她们法律的躯体和灵魂。
2．宪法作为法律，作为生命整体，其躯体是法条、惯例和据此形成的实在制度；其灵魂是宪法的自然法、正义，是人的自由和权利。
3．宪法的灵魂本来就是美好的，她传播善良和公正，承继了古老的自然法的理念；她又传播自由和人权，接续了启蒙时代以来的人文精神。她尊重人，尊重正义，尊重作为正义源泉的终极力量；她又警惕人，警惕人的恶和暴政，警惕人自己命名叫神。
4．宪法的躯体也应该是美好的，她的出生应该来自民主的力量，她不应该是暴君的孩子；她应该简洁、严谨；她应该合乎和呵护自己的灵魂。
5．在现实中，宪法的躯体则未必美丽，暴君和暴君的法学家制定她，有时还给她一些冗长、粗俗、和宪法本身无关，而又缺乏逻辑的句子，给她一些同专制紧紧相连的惯例，给她一个以压制和残暴为特征的实在制度。
6．就算宪法的躯体美丽，也未必就和她美丽的灵魂融在一起。宪法学家们对"真实宪法"、"名义宪法"和"装饰宪法"的划分，告诉我们这世上有多少宪法躯体外在的美丽只是一个骗局，这些躯体背离、压制宪法的灵魂。自由和权利在这里，所受的不是尊重，而是蔑视，随着国家机器远较前现代社会发达，这里变成警察的殿堂，这里变成恐怖的世界。
7．在因专制而恐怖的世界，有一些人被剥夺了自由，有一些人则忘却了自由。宪法的灵魂，似乎从这里远去。当人们因为宪法招魂而感到艰难，或许会用李商隐的诗表达自己的沉痛："空因腐败难为复，更为腥臊岂易招。"
8．但是，人们自由的心，保卫自己的权利的心，其实不可能停跳。而只要这样，宪法的灵魂就不会因压制而消失。渴望自由的人们渴望她，象渴望荒漠甘泉。同时，也正是她给了渴望自由的人们以力量。
9．借用余英时的借用，我们说宪法的灵魂有时是一个"游魂"，在躯体之外游荡，我们公民，为着自己的权利和自由，为着那灵魂的美丽，应该努力让她"借尸还魂"。我们要让宪法的躯体和灵魂合一，我们每个人都需要一个真实有生气的宪法生命。
10．在那些宪法躯体并不美丽的国度，公民的任务又不仅是招魂。宪法躯体的不美丽，必须改变。在这样的国度，这种不美丽就象那种不干净的病留下的伤疤，是显而易见的耻辱。这是宪法的耻辱，又是国家和公民的耻辱。在这样的国度，我们需要缔造完全的真正的宪法生命。
11．在这样的国度，公民的责任好重啊！我们为自己而争取，同时也在"为万世开太平"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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